邵嘉梁动手术那天,梅自寒和研究所的几个同事一块去医院里看望他。褚屿的人几天前成功恢复了一批秘密实验室撤离时没有销毁彻底的文件残本,其中就包括特异性腺体毒素的记录。人工腺体移植技术并非是从零开始凭空在人体内造出一个腺体,否则beta都可以用一个手术轻易篡改第二性别。它必须依托于已有的腺体,通过修复残余组织间的链接,最大程度恢复腺体功能。从配方上看,所谓的特异性腺体毒素并不复杂,它只是某种常用于腺体实验的腐蚀剂的改良版本。不过作为武器的刀刃经过特殊设计,因而才产生了超乎意料的杀伤力。这个信息给了邵嘉梁的主刀医师很大的信心,相对于未知,一个已知其来源、特性的病灶就意味着更低的风险。这样重要的日子,邵嘉梁的父母都到齐了。两位在朱庇特政坛叱咤风云,被媒体追逐的大人物此刻也不过是人世间最平凡的一对忧心的父母。看着手术室外两人交握的手,梅自寒想,邵嘉梁童年时的梦可能要实现了。突如其来的灾祸也将他们推向新的命运转折点,这或许是这场不幸中发生的第一件幸事。

    一台手术做了四个多小时。他们一行人本是来看邵嘉梁术后情况如何,但手术迟迟没有结束,他们只得在走廊的座位上等待。卢卡终于寻得了一个和梅自寒单独交谈的机会,他打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在纸上刷刷写下几行字。最近研究所里有些关于梅自寒的传闻。传说在某些晴朗的下午经过他身边,就有机会闻到某种海浪一般的信息素气味。对于成年beta而言,出现在身上的高浓度信息素波动无异于性生活的晴雨表。虽然这只是同事间私下的调侃,并非出于恶意,但成为议论对象本身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愉快的事。梅自寒是马尔斯人,又是个beta,不了解朱庇特社会的某些约定俗成的行为处事是正常的。卢卡想。只是和他关系最要好的邵嘉梁如今也自身难保,才会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提醒他。“这是几种信息素分解剂,楼下的小商店里就有卖。”卢卡撕下字条,把它递给梅自寒,“前两个是喷雾,后面这个是滚珠。出门前涂在脖子和手臂上,十分钟就能起效。”

    似是预料到了梅自寒的错愕,卢卡又低声补充道:“现在没事。今天没有味道。”

    梅自寒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卢卡话中的意思,顿时涨红了双颊。卢卡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去手术室附近看看情况,留他一人在原地消化这些信息。怎么会这样?梅自寒第一次知道尴尬的尽头是大脑缺氧。明明每天中午都仔细地洗过澡换了衣服,信息素还会从哪里出来?梅自寒伸手抚向后颈,衣领下隐藏着几条交错的咬痕,最崭新的一道才刚刚结痂。但这怎么可能呢。他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异想天开。他是beta,怎么可能被咬了几回后颈就凭空长出腺体来。

    自从浴室那晚过后,褚屿再不也不在梅自寒面前掩饰自己的欲望。梅自寒从此没再用过闹钟,用褚屿就够了。湿淋淋的吻落在他的嘴唇脖颈,梅自寒觉得自己每天早晨都是被某种犬科动物舔醒的。单单一个早安吻显然不能使褚屿满足。梅自寒刚一转醒,一个硬挺的东西就不由分说地塞进他的腿间,褚屿有时甚至直接拉了他的手帮自己纾解。褚屿最喜欢他每天刚醒来的样子,一脸尚在梦中的惺忪,双眼也水光莹莹,多看一眼下面就硬得发疼。而且嘴唇也又软又甜,全身皮肤都让被子烘得暖融融的。怎么一大早就不安分,天天做出这个样子来勾引人。褚屿又被撩拨得浑身发热。一身的火都是因梅自寒而起,他觉得理所当然地也该由梅自寒来灭。

    不过有了梅时雨大闹卧室的先例,两人如今都对她忌惮得很。就算在枕头里亲到动情,也不敢再轻易越雷池半步。最多只能锁好浴室门,在水流声的掩盖下匆匆解决。一连几次下来,隔靴搔痒般的边缘体验反而令褚屿越发欲求不满。他受够了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日子。和自己的伴侣做些成年人间该做的事,放在哪个星球上都是天经地义的,什么时候轮得到梅时雨这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崽子来管。褚屿于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褚屿最近不忙,梅自寒觉得他该是要闲出毛病了,才会在出门前再三嘱咐中午不要和同事出去吃饭,自己到时会去接他回家,还笑得一脸春情。冰湖城研究所地处城郊,停车面积广阔。但褚屿偏要在研究所大楼下等他,穿得花枝招展,站在太阳底下如同开屏的孔雀,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梅自寒知道褚屿平时是个什么样子,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只让他看得头皮发麻,坐上疾驰的车像是要奔赴一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果不其然,当梅自寒打开家门时,就发现这个才阔别半天的地方已然不同往日。房屋被仔细地打扫整理过,窗帘也被拉上,室内只有隐约的光线。书柜上的唱片机播放着柔和的音乐,屋子里飘散着某个他最熟悉的气味。梅自寒看向褚屿,他明明在自己身后,这么浓的信息素味是从哪来的?没等到褚屿的回答,他就被连人带包按在门上,耳边传来褚屿的轻笑,像是在嘲弄他的不解风情。“坏崽子还在日托里,中午不在家,”褚屿的吻细密地落在梅自寒的唇角,“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褚屿忙活了一上午,终是百密一疏,没来得及给两人准备一顿正经的餐食,好在梅自寒对午饭并不挑剔。虽然四周的窗户被遮得严严实实,但在空旷的午餐桌前赤身裸体的认知仍然让梅自寒羞赧不已。若不是褚屿催他抓紧时间,他也不会鬼迷心窍地答应和他一起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吃饭。他实在不好意思抬眼,闷着头吃了几口面前的东西,而褚屿则盯得肆无忌惮,很快就不满足于视觉上的欣赏,得寸进尺地上前揽住梅自寒的膝弯,把人抱进怀里。两人的皮肤赤裸交缠,火热的性器挤进臀缝。褚屿衔住他一侧的乳粒,粗糙的舌面抚弄过乳尖。尽管试过许多次,这样的刺激对梅自寒来说仍然过于剧烈,他下意识地就要推开胸前的脑袋。不过这回他还没有动作,褚屿便已主动松开他。褚屿把脸靠在梅自寒胸口,梅自寒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有意要让你难受的。”褚屿幽幽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这里尝起来是什么滋味。毕竟从出生以来,我就从没有机会吃过一天奶。”

    在梅时雨年满周岁前,梅自寒每天中午都有额外一小时的哺乳假。不过梅时雨断奶早,在这天以前,他从没使用过这个福利。从褚屿中午把车停在研究所楼下时,梅自寒就知道褚屿是想和自己做爱。但他当时没有料想到最终会是这样。午餐还没吃完,他就在褚屿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纵容着褚屿把自己抱上卧室的床。梅自寒没有办法在知道褚屿的童年过往之后,仍然狠心拒绝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他的双腿一面缠上褚屿的腰间,下半身门户大开地承受着褚屿的撞击,一面用双手捧着自己的乳肉,供褚屿埋入吮吸。一上一下同频的冲击让他快要承受不住,仰起头无法自控地浪叫出声。但他仍然屏着呼吸,竭力克制着难耐的冲动,伸手揽住褚屿的脖颈。褚屿终于又一次进入了这个他最渴求的地方,寂寞已久的性器在熟悉的穴道里不成章法地来回抽送。梅自寒的敏感点被反复戳刺顶弄,一双白兔般的小乳也被舔得水光淋漓,不用多久就眼前发白,低声哀叫着泄了身。高潮后的穴道无规律地收缩,褚屿将性器向里一顶,享受着后穴的按摩,待到梅自寒度过这阵不应期,才又再抽插几十下,含着乳粒将精液洒进梅自寒身体深处。尽管只做了这一次,梅自寒觉得自己的魂都被抽干了,在床上躺了一阵才缓过来。梅时雨断奶时月份尚小,乳牙未萌,梅自寒没在喂奶上吃过什么苦头。反倒是今日,只是上了次床,雪白的双乳上就落了几枚突兀的牙印,乳头也被吸得又红又肿,穿衣服的时候摩擦在衣料上,让他疼地倒吸了一口气。褚屿这才感受到一丝心疼,取来敷贴给他包上,又是穿衣端饭忙前忙后,直到一路送梅自寒回了研究所才罢休。

    午间偷欢的绝妙计划一旦成功了一次,之后便被如法炮制出无数次。翩翩花蝴蝶自此隔三岔五地出现在研究所楼底,带着梅自寒回到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境。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浓郁的信息素香气,还有褚屿直勾勾的目光,都能轻而易举地让梅自寒的身体产生反应。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改造成了某种性爱玩具,全身上下都是敏感带。亲上两下就腿脚酥软,一被含住乳粒就湿了下面,甚至被咬住后颈注入信息素的酸疼都会让他莫名地浑身战栗。褚屿也总会在此时胡言乱语,一会说他的乳晕颜色粉嫩漂亮,一会说他的身体又香又软,还说这辈子只想操他一个人。梅自寒知道alpha在床上的话一句都不可信,但每一回听到,他的心里总有一种隐秘难言的满足。至少在那一刻,褚屿眼神里的迷恋与渴望炽热清晰。他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不过在每个离开家门的下午,从幽暗的室内走到阳光明媚的晴空之下时,他还是会感受到一丝迟来的羞愧。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糟糕的爸爸。梅时雨的日托就在研究所附近,他却从没有用哺乳假去看过孩子一回,反倒是天天回了家白日宣淫,光着身子在床上给孩子的父亲喂奶。但是当褚屿的车又一次停在研究所门口时,他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咬咬牙给梅时雨买了更昂贵的玩具和衣服,以期填平一点心中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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