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回头靠在瓷砖墙壁上,头顶翘起的几个毛在藏着心事刻痕的粉刷白墙上蹭来蹭去,百无聊赖看着窗户对面斜下方涌动的人群。

    一道白影闪过视网膜。薛回眯了眯眼,一群黑发中唯一的白发少年有够显眼。他停顿了几秒,从记忆犄角旮旯出找到班级八卦的语句。

    好像是先天性疾病?所以去了孤儿院,跳级考上重高,助学金和奖学金一块拿的体弱小学霸。

    吴忘走过来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突然笑了一声,撞了下他的肩。

    “姓盛那个一直跟着那小白毛,看到没?瞧他那样,指点要做什么坏事。”吴忘眼尖,就他人面相神情做出犀利点评。

    天生神棍的直觉薛回是信的。垂眸看吴忘手中旋转的笔几瞬,起身离去。

    “他好像去了敬志楼,”吴忘坐上了他的位置,托腮看着窗边:“想要英雄救美还是半路截胡?”

    薛回头微微朝左偏了一下,皱眉说:

    “看热闹不行吗?”

    ——

    “他妈的,笑那么恶心干什么?”盛林怒极,拎起必雪陈旧但干净的衣领,目光上下一扫必雪的身体,又冷笑着放下,做作地抚平面前人的衣服,借此摸向少年微微鼓起的胸膛。

    必雪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笑容弧度没有一丝变化,银白色的头发在略显昏暗的厕所里面给精致的脸上打下非人的阴影。

    重复着一分钟前刚说过的话:“同学,请让一下。”

    盛林双臂抱胸,挑眉:“如果我不让呢?这样,把上衣脱了我就让怎么样。”

    必雪的头微微朝左歪了歪,复而回正,开口:“同学,请让一下。”

    盛林低喘一声,青筋愤怒跳了几下,终于忍不了了,大跨一步钳住必雪的肩,粗暴地把他往厕所隔间带。

    手在门锁摆弄几下,咔哒一声锁死。盛林靠近必雪的肩窝拼命嗅着,粗糙的舌苔顺着锁骨的走向舔上去,叼着肉肉的耳垂磨牙。

    耳边响起沉重的喘息声,必雪微微颤抖,双臂如同灌了铅般无力推着施暴者的身躯,双目无神看着厕所紧锁的门,喃喃开口:

    “同学,请让一下。”

    微弱的声音与门外的声音重合,伴随着不轻不重规律的敲门声。

    “同学,请让一下,不要一直占着一个厕所,其他人还要用,对吗?”

    敲门声每敲四下就停下,门外人像不知疲倦般不断重复这句话。盛林惊悚地发现门内门外的声音几乎重合,连语气都趋于一致。而且怀中人嘴角弧度不断扩大,朝耳边咧去。瞳孔兴奋扩大,黑沉如潭水占据整个虹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