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说完好一会,边赢都没有给她回应。

    她睁开眼睛,微微瞪大双眸,眉心也蹙起,把不谙世事的无辜演绎得淋漓尽致:“怎么了?关灯睡觉了,一天了你不累呀?”

    边赢依言灭了房顶的灯。

    只剩两边两盏床头灯,光线昏黄而朦胧,一下子把气氛烘托得很到位。

    满街的灯光尚未冷却,繁华的夜还很漫长,但房间里却是寂静的,城市的喧嚣即便艰难冲上三十多层的楼高,也被建筑良好的隔音阻拦在外,只得与夜风一起无能狂怒。

    加湿器是房间里最清晰的声音了,细致地运转着,喷洒出轻薄的水雾,勉强滋润天干物燥的秋天。

    还有偶尔从房顶传来的神秘钢珠掉落的跳动和家具的窸窸窣窣,云边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害怕这些声音,哪怕她懵懵懂懂从《十万个为什么》里看到了科学解释,依然会在半夜紧紧裹住被子,不敢露出自己的脚。

    云边强迫自己去关注周遭的一切无关紧要的动静,以此分散自己过分集中在边赢身上的注意力。

    他落了自己那头的床头灯。

    只剩下云边这里一盏。

    室内更暗,暗到所有的感官都清醒着沦陷。

    边赢覆身过来,要关她这头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