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前路的路上,姐姐怕申姜一无所知,告诉她自己钱小月这三个字怎么写:“不是小,是肖,并不是什么好的意思。取自‘达生之情者傀,达于知者肖’,阿弟的名字,取后半句‘达大命者随,达小命者遭’叫阿遭。”

    大概是她妈妈,在生她时,对自己的境遇有所感。

    申姜说:“肖月?那也有‘像月亮一样’的意思。对不对?”

    姐姐愣了一下,随后,红着眼睛点点头:“对。”哪怕知道只是安慰自己的话,但也希望,阿娘并不是那么讨厌自己。

    说话的功夫,三个人就来到了门口。

    小丽提着电锯,一脸紧张地从后面跑上前来。如临大敌。

    申姜让阿遭去开门。

    阿遭有些迟疑,因为之前他和肖月两个人被关在这儿的时候,试过了,门是打不开的,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取下了门栓,轻轻一拉,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的情况下,门竟然就这样被打开了。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而正准备拍门的人差点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急急收住了手。高声重复自己的来意:“就在次日,隔壁村的人去该村探亲,便发现事发。村中血流漫地,生者只有稚子数人,啼哭不止,除被诛杀的三十七人之外,另有三幼童被山里闻着血腥味出来的猛兽所伤,隔壁村人立刻报到该地治理署,因涉及灵士,治官上报至牢山鉴天司。掌事师尊令我等将涉案灵士缉拿回山。还请姜先生行个方便。”

    小丽紧张得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电锯把手,往申姜身边靠一靠。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些人。

    他们一色的黑衣赤带,头上巍巍高冠,腰上挂着质地不同但花纹有些相似的铭牌。背后背着凛凛长剑。虽然没走近,只站在门外,可也莫明让人觉得煞气逼人。让她胆怯,不敢直视。

    扯扯申姜的袖子:“姐。”

    这些人太可怕了。

    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拔剑。

    申姜也在打量他们。

    这一共来了五个人,一打眼看不出打扮上有什么差异,但站在最后面的那个腰上挂的牌子是玉的。其它人都是铁的。挂玉牌的,长得最好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但现在明显情绪非常不好,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垂眸盯着地上看。年纪应该和肖月差不多大。

    他身边站着一男一女有些年纪的农人,想必就是刚才哭喊的苦主。此时虽然畏畏缩缩可也跃跃欲试。

    但似乎十分忌惮他,不敢再开口。

    感觉是不是刚才喊了几声之后,是不是吃过亏了?现在才能这么乖巧的。

    “我也认为,嫌疑人归案很合道理,但我不能随便把人就交给你们,我有几个问题想问。”申姜看向领头说话的那个青年:“你叫什么名字,师承哪里?在鉴天司是做什么的?”起码有点了解吧。

    青年愣了一下,但立刻正色回答:“回先生话,我叫广白,师承观潮山,本次轮值至鉴天司,为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