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卧室连通的书房书桌上,从左到右,依次排开N份检讨。
陶舒闲从里面抽出写给陶淇臻的那份。
上一世他被退学后,可没现在这么“乖巧”。
印象里,也就在家老实了两天,第三天,便哄着陶妈放他出去。
出去的借口是,被退学了,太丢脸、太自责,心里太闷了,有点想不开。
“妈,你就让我出去散散心吧,就一会儿。”
“再不找个发泄口,我真的都想跳楼了。”
陶妈被吓得不清,白着脸放他出了门,说好就在家附近走走,结果全是骗人的,走着走着,走进了乐哥的台球店。
乐哥叼着烟、撑着球杆,以为他来还钱,陶小少爷却在绿布桌台上拍下一张名片。
乐哥吞云吐雾地从手下小弟的手里接过名片,眯眼看了看,吊儿郎当,“哟,少爷,干嘛呢。”
陶舒闲不说话,一身的嚣张狂狷,好像被退学后,连最后能限制他的禁锢都烟消云散。
“钱。”少爷就说了一个字。
乐哥收起手里陶淇臻的名片,笑得格外殷切狗腿,“好说啊,陶少你开口,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乐哥走到陶舒闲身边,和他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带着他去后面办公室拿卡取钱,期间意味深长道:“不过这利息……”
当年的陶少爷既没动脑子多想,也完全无所谓那点钱,“四分半就四分半。”
乐哥笑拍了腿:“不愧是陶少,我最喜欢你这种爽快人了。”
“爽快人”最后是在商场的电动游乐区,被韩秘书带的人抓着胳膊押回了家。
陶舒闲那时候满脸无所谓,反正那几天他潇洒过了,回就回呗,刚好乐哥给的钱也差不多要用完了。
哪知道一到家,陶淇臻在,陶雾川也在。
陶淇臻还没说什么,他五哥陶雾川捏着当初他给乐哥的名片,往他脸上狠狠一甩,“都知道这么玩儿了?你是哪条狗,都已经知道借人的势了?”
陶雾川:“亏得被我发现,再晚几天,你是不是都能把家产拿出去抵了?”
陶舒闲那时候哪知道他五哥年轻时候在道儿混过,是人人敬畏的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