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错水既然包养薄淮,那当然是喜欢他的,不过这喜欢来得很浅显就是了。

    只是肤浅的喜欢他那张脸,喜欢他身上那股劲,以及喜欢在床上掌控他,其中那种隐秘不可言说的快意。

    尤其最后一点——

    他年纪小不经人事,性事上懵懵懂懂,估计生理课也没好好听过,对人体构造一知半解,但在他的教导下学会了什么叫做爱,怎么给人口交。

    江错水非常喜欢这样控局运筹帷幄的感觉,且乐在其中,对薄淮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结果才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而已,他到底是上学还是上夜店,怎么回来就变野了?

    “您走神了。”

    薄淮一直盯着江错水,很快就发现他两眼放空,神思恍惚,心思不知道飞哪去了。长长的眼睫挡下一半的眼珠,余下一半黑白分明里写着漫不经心,态度有种说不出的轻蔑。

    惟有撞得狠了,偶尔戳到穴道里那小块软肉,他才会给点反应。屁股和腰像被按到开关一样不停发抖,接着身上晕开粉红,沁出细密的汗,又哼出颤颤的,黏乎乎的鼻音。

    他们在干什么,在做爱,江错水在干什么,在发呆。

    床笫之间行着最亲密的事,两个人交媾,纠缠,耳鬓厮磨,应该是最情深欲浓。一人卖力顶着胯,深深浅浅地凿,完全坠进情欲织成的网里,另一人却走神溜号,自顾自的遁入他的小世界。这让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孩怎么想?

    薄淮气极,性功能遭到质疑,哪个男人能忍,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十几岁的男孩子更不能忍。

    便扣住他那截细腰,用力往自己胯间按,江错水不防,被顶得直叫,叫唤着声音都变尖许多。

    他遭不住这架势,拼命推身上越干越起劲的薄淮,薄淮才不予搭理,把摁在自己胸前的手抓起来送到嘴边,张嘴叼住他指尖,含糊不清地问:“您是不是嫌我还不够用力?”

    江错水快要被撞散了,眼神开始涣散,连说句话也是散的,只能红着脸蛋和眼睛向他讨饶,“薄、薄淮,够了……真的够了……”

    “那您再叫叫我。”他心情好转,自觉扳回一局。

    “薄淮。”叫个大名又不吃亏,江错水毫不犹豫,放软声音连叫两声,“薄淮,别折腾我了好不好。”

    薄淮到底敌不过这位“情场老手”,哪怕他只是个花架子。

    他的名字轻飘飘地从江错水嘴里溢出来,两个字而已,他却听出来好多内容,携着潮,带点哑,还有些柔,钻进耳朵里,耳朵就要烧起来了。不止是耳朵,热潮一路涌上心头,紧接着他的心也烧起来了。

    他佯装冷静,唇线努力绷成直线,像条拉链封住嘴,不让什么都暴露于嘴角的弧度。但眼里的羞背叛了他,又被耳根的颜色出卖,江错水眼尖瞥见一抹攀上他耳朵的红,遂生了逗弄的心思。

    江错水把手指趁机抽回来,食指上赫然可见被犬齿咬出来的一个小坑,他借题发挥,当着薄淮面将手指凑到唇边,然后探出一截舌头,慢条斯理地舔过指腹,同时拿余光去注意薄淮。

    只不过,别人的余光只占视线十分之一,他却足足分了五成目光过去,这一眼就变了味道。再经薄淮的过度理解,意思彻底被曲解。